元黎怔了下,转身,走到车厢边,低声道:“央央。”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云泱声音极虚弱的问。

元黎沉默。

云泱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愿意忍受一切屈辱,你我之间,本不必说这些客套话。只是,你应该问问我意见的。如果这样苟活,我宁愿殉国,你明白么?”

一种从未有过的宿命感,沉沉砸在少年心口。

云泱如被火焚,用力咬了下舌尖,维持最后一点清醒,道:“元黎,其实刚刚在路上,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同你说。我自小体弱,一直是我父王母妃的累赘,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反倒于国于家没有尺寸之功,我这条命,不值钱。今日死在这里,能换北境军大捷,也算死得其所,不枉来这世间一遭。”

“不要说了。”

元黎声音异常冷静。

“让孤试最后一次,若今日,连老天爷也不帮孤,孤便与你一起死在这里。”

“元黎!”

元黎没再回应,复行到双方交涉处,让褚风带人往后退,他独自负袖往前行了数步,道:“将人送来。”

“好。殿下果然行事果断,有储君之风。”

呼延玉衡使了个眼色,正跪伏在他脚下的壮汉慢慢站起,凶光四射的盯着元黎,慢慢走了过去。

两人四目交汇,元黎忽出手如电,直接扣住那壮汉手腕,并一脚踢在其膝弯处,将其死死锁在地上,用仅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沉声问:“你既是当日标记他的那个人,孤问你,他的信香是何味道?”

那壮汉大惊,欲挣脱,怎么对方内力浑厚如海,牢牢将他罩在方寸空间内。

“我、我为何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