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长公主默默立在一旁陪着,忽然掏出软帕,拭起泪来。

太后看她一眼:“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云杉长公主哽声答:“儿臣知道,只是,忍不住伤心。”

太后叹道:“哀家何尝不伤心,元璞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屡屡作出这等糊涂事。他就算再看不惯长胜王府的那个小东西,也不能把人家推下水。哀家知道,他是对太子旧情未泯,可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元樾待他不好么?现在倒好,玉氏一族涉及谋逆,别说元璞,只怕元樾这皇子之位都不一定能保住。”

云杉长公主突然跪了下去:“母后素来疼爱元璞,就不能在陛下面前求求情,让元璞和大皇子一道去封地么?”

“封地?”

太后眉心一跳,喝道:“你在胡说什么?元樾的封地,不早让皇帝收回了么?”

云杉长公主凄然道:“可虎毒不食子,玉氏谋反,是玉氏狼子野心,大皇子素来敦厚孝顺,怎会做出这等谋逆之事。大皇子虽无封地,可儿臣有,如果让大皇子主动请求去封地赎罪思过,就算只是一穷乡僻壤之地,足够保住他二人性命,不致被逆贼牵连……”

元如茵掩面痛哭起来。

太后沉眉思索,正计较着,宫人忽在外报:“太后,太子殿下过来了。”

太后意外:“元黎?他过来作甚?”

宫人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云杉长公主,答:“太子殿下听闻皇长孙身体不适,特意带了大夫来给皇长孙看病。”

云杉长公主急道:“母后,太子本就与大皇子不对付,又因长胜王小世子落水一时恨极了元璞,眼下突然到来,定来着拜访,万万不能让宏儿落入太子手中。”

太后自然也觉得元黎来得唐突。

便与宫人道:“告诉太子,皇长孙这里自有太医院和苏府医官照料,用不着他特意找大夫,他的心意哀家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