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道:“元璞,你也看到了,这个云泱,看着身娇体弱,其实跟他那粗蛮无礼的母亲一样,十分刁钻难对付,也难怪太子最近被他迷得团团转。”

苏煜道:“太后万不能也被惑了心智。”

太后点头:“哀家当然不会,他若只是长胜王府的世子,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现在是太子妃,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太子的名声,哀家岂可坐视不理。”

说到这里,太后用力握了握苏煜的手。

“元璞,幸好你及时把消息告诉哀家,太子为了那个云泱,竟然鬼迷心窍,要你担下栽赃之罪。你当年为救他,险些丧命在太液池里,他怎么忍心做出这种事。说老说去,都是被那个云泱给蛊惑的。”

苏煜低声:“元璞也是不忍心太子殿下误入歧途。殿下这些年走得不易,好不容易才坐稳了太子之位,若因为旁人的过错受到牵连,国家和百姓将失去一个优秀的储君。”

太后拍拍苏煜手背:“还是你识大体,知道为太子着想,不像那个云泱,成日就知道给太子惹麻烦。你放心,今夜无论如何,哀家也会让他招供。”

太后感慨:“老天真是不长眼,明明你们两个孩子……唉,怎么就错过了呢。”

苏煜牵了牵嘴角,笑道:“也许,是元璞注定与殿下无缘吧。”

——

元黎从清晖殿出来已是深夜。

大靖与朔月和谈的消息传出后,西边几个胡人小国也纷纷向大靖递上了降书。圣元帝便将元黎和鸿胪寺的几个主事官员一道叫进了宫,共同商议这事儿。

丛英先禀报了一下在司药局探查到的情况。

“属下将所有接触过夕香的宫人都挨个审问了一遍,并未发现异常。”

丛英有些不解的问:“现在真相已经水落石出,苏公子也承认了利用那朔月人构陷太子妃的事,为何殿下还要继续追查夕香的事呢?”

元黎神色在浓夜里显得格外阴郁。

“因为孤一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