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

一套寝具而已,他也犯不着再上门去讨要。

只是殿下——

严璟望着元黎已然当先入府的身影,不由叹了口气。

今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多少也有些耳闻了,真是没料到,那个平日里彬彬有礼又满腹学问的苏公子,会是这么个人。

他以前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真是造孽。

一回到东晞阁,周破虏也立刻关上门,忍不住拉着云泱问东问西,确定那心疾已经无碍,才松口气,愤然道:“幸而陛下公正严明,让此子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否则,我就算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得进宫找陛下讨个说法去。咱们北境王府的小世子,岂能容他一个右仆射之子如此污蔑欺负!”

云泱盘膝坐在床上,旁边趴着小秦琼,美滋滋的抱着那一小堆金挂件摆弄,听了这话,啪嗒,将小金马摞在小金虎上,道:“伯伯放心吧,他那点小伎俩,瞒不过我的眼睛的。”

另外两只小奶豹两日两夜没见云泱,想得厉害,争先恐后的要往云泱怀里拱,都被小秦琼霸道的驱赶到一边。

周破虏唏嘘感慨:“不过,陛下这回如此雷厉风行的收回了大皇子的封地和食邑,倒是真出乎属下意料。”

如此一来,大皇子在朝中,可再无与太子抗衡的实力,外间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帝要废储之说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长胜王府若想安安稳稳屹立不倒,就唯有与东宫化干戈为玉帛这一条路。

这化干戈为玉帛的关键……

自然就是让小世子彻底笼络住太子的心了。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小世子一年前已然被其他纯阳标记过,这个秘密一旦暴露,以太子睚眦必报的性情,必不会放过小世子和长胜王府。

就算没有那桩旧怨,堂堂储君,也不可能忍受自己头顶上顶着那么大一片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