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元璞,你没看殿下已然动大怒了么,你们现在互相求来求去的只会弄巧成拙,彻底激怒殿下。”
临近午时,儒生那边陆陆续续抄完作业,交予元黎检查,合格的自去用膳,不合格的则坐回座位继续抄写。
贵族子弟这边,除了平日课业较好的文官子弟,其余人大部分都才完成一半。云泱抄的手臂酸痛,眼睛都快花了。
从小到大,连父王母妃都不敢罚他一下抄这么多的字,没想到刚来帝京没几天,他竟要在狗太子手下受这份罪。
实在可恶可恨。
云泱悄悄往夫子席上瞥了眼,见元黎正在专注检查作业,被检查的儒生恭恭敬敬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一边,恰好挡着他这边,便偷偷的小声问吴仲勋:“夫子不是林老夫子么?为什么你们也要称他为夫子?”
他?
吴仲勋用一种可敬可畏的眼神望云泱一眼,觉得这位北境来的小世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不对太子用尊称。
转念一想,这长胜王府与东宫是有仇的,这桩婚事大约小世子心中也有怨气,才会如此作为,便小声回道:“你难道不知,太子殿下乃是林老夫子最得意的门生,往常林老夫子遇急事无法来书院时,都是太子殿下过来代为讲课。今日的课本来也是该林老夫子上的,想来是老夫子忙宫学那边的事,才让殿下过来。”
“……”
云泱这回是真惊讶了,皱眉道:“他替老夫子讲课,他能讲明白么?”
“那是自然。”
吴仲勋目光中竟带了几分崇拜:“虽然我功课学得马马虎虎,但我时常听那群儒生对殿下赞不绝口,说殿下讲的课观点清晰犀利,往往寥寥数语,微言大义,不似林老夫子总啰里啰嗦的,半天说不到重点。殿下当年从书院肄业时,明经、明法、明字、明算、医卜、墨义、口试、贴经、策问、诗赋十科全优[2],琴棋书画与弓马骑射亦无人可敌,林老夫子曾说,可惜殿下天潢贵胄,无法参加科举考试,否则三甲之首,哪里还有旁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