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景昀对谢辞又多了份内疚。
江景昀摸了摸他的脑袋,眉眼轻弯,低低应了一声:“嗯。”
谢辞开心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跟着沸腾欢呼,叫嚷着又要去抱江景昀,却被半途中横出的一只手臂给拦住了。
“来,娇娇,拿去。”谢谙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挡在江景昀身前,把厚厚的红包塞在谢辞手里,粲然一笑,“舅妈给你的压岁钱,不客气。”
谢辞:“……”
谢辞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这才想起二人的关系来,拿着红包,稍稍错开头,轻咳一声,佯装镇定道:“快点进屋吧,菜都快凉了。”
酒过三巡,谢辞有些醉了,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一只手抱着酒壶,一只手抱着谢谙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不来看我,是不是我不写信叫你回来你就不回来了?”
“你还是不是我哥了?你太讨厌了!我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就算再讨厌你,我爹娘能活过来吗?”谢辞一边说,一边往嘴里灌酒。
对于谢廷远的死,起初他的确是怪过谢谙的。可后来在整理谢廷远的遗物时,他看见了夹在诗集里的信,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遗书。
在信上面,谢廷远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写了下来,其中也包括自己的身死的原因。那时他才知道谢廷远为什么不反抗了。他只是想成全自己那颗报国的赤忱之心。
虽说一开始不能接受,可时间久了,那点执念也跟着慢慢淡了。
毕竟谢谙也是个受害者。
“哥,我不恨你了。”谢辞打了个酒嗝,丢下手里的酒壶,把脸枕在谢谙膝盖上,“我真的不恨你,我也没想过恨你,我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