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昀面色稍缓,道:“好,从第一页开始,每个字写十遍。今晚便先写一百个字吧,边写边记。”
谢谙欲哭无泪,却还是老老实实点头照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谢谙同江景昀亲热的时间堪称无。每晚读书写字都要熬到深夜,江景昀也跟着他一起,每每结束都身心疲惫,年纪轻轻便让他体会到了有心无力的心酸。
写字读书还好说,谢谙都能接受,只是这写诗做文章,他实在是不会。任凭他如何讨好,江景昀都是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
于是谢谙就这么硬着头皮,绞尽脑汁写了一篇《食论》。从各个角度阐述了不同阶层的人吃饭有多不容易。
谢谙不知道自己写得好不好,不过从江景昀看完后默不作声望着窗外看了许久的动作后可以看出很差。
“二哥哥。”谢谙搁下笔,也顾不上揉因酸胀二不断发颤的手臂,走到江景昀身边,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柔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此前也没见江景昀这把逼迫他读书写字,就连之前在荻花宫也没盯得这么狠,就这一段时间来,那架势恨不得把书都塞到他脑子里来。
“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吗?”见江景昀不语,谢谙心里的不安陡然放大。他扶着江景昀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看着自己,担忧道,“同我说说吧。”
江景昀对上谢谙关切的目光,视线在他眼窝处那两圈明显的乌青上停留。这些日子谢谙不仅要批奏折,回来还要写字看书,到丑时才能歇,寅时便起,根本没得好好休息。
可谢谙从未抱怨,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照做。
江景昀心里的郁结倏地消散,算了,不强求了,才疏学浅就才疏学浅吧。这条道不行可以另辟蹊径,明镜司的官员可以活动起来,兵部……嗯,也可以。
“没事。”江景昀摇摇头,伸手轻轻揉了揉谢谙的眼睛,道,“以后不写字了,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