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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沉的金乌如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琵琶女,躲在巍峨山峦间,含羞带怯地掖着云彩,恋恋不舍地收敛着自己的风华。

屋顶上,树冠上,连带着哪家未合拢的门窗间里钻进的金光,无不受到感召,端着一步三回头的阵势黯然离去。

谢谙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过往的人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遇到熟人便停下脚步攀谈一二。

谢谙不由得想到远在西北的江景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

肯定是没有的。

谢谙叹了口气,一旦遇上大事,江景昀就跟个不知疲倦的机械似的连轴转,哪里知道歇下来。

对于江景昀弄晕自己离开的事情,谢谙又气又心疼。

他当时想到的办法是假意刺伤江景昀,然后入宫刺杀泰安帝,借此便能把西北的事揽到自己身上,目的便是为了夺位。

这法子虽然激进,但却是为江景昀洗脱罪名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他想到的办法,江景昀定是也猜到了,所以才没有继续待下去,而是选择离开。

他明知道这一走便是万劫不复,可他还是走了。

谢谙耳边适时回想起之前江景昀说的话:“玄虎营是我的责任,祖父把它交到我的手里,我不能让它在我手里没落。”

江景昀回去担起了他的责任,却也是再次拿自己的命给谢谙铺路。

思及此,谢谙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为什么别的有情人就能和和美美共度一生谱写佳话,缘何到了他和江景昀这里就不得片刻安宁呢?

拿命谈情说爱,反而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