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嫌弃自己脏,但别人不行。
于是,谢辞挺直腰杆,横了眼陈无计,道:“我这是刚跟我爹到鹣鲽村施完粥回来。”
“鹣鲽村?”陈无计讶然道,“那里不是被称为富人村吗?还需要施粥?”
“说是前些夜里降了几道天雷,把他们的屋子都给烧了,粮食还有现钱都没了。当地县令上奏请朝廷拨款重建屋舍。这段时间,君上……”说到这里,谢辞话音一顿,目光有些复杂。
谢辞话锋一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户部的那些守财奴借口鹣鲽村人皆富豪,便只拨了一百两。我爹听说了,第一时间便带人去了,我自是也跟着去了。”
一百两银子哪里够几百口人分?就算人家再有钱,可朝廷该表示的还是得表示,不然得寒了百姓的心。在此风雨飘摇之际,人心最不能失。
谢廷远素来是见不得百姓受苦,是以当接到消息的时候连夜赶过去,让人搭起茅棚,拉着几车子的棉衣棉被。
谢辞看见自家老爹忙里忙外的模样,便也跟着一起去了。连着还睡不到两个时辰,不是带人熬粥就是跟着一起削木头做房子,手上都起了好些水泡。
不过看见那些百姓们脸上满足的笑,即便是再累,他也是开心的。并且想着日后待自己承爵了,也跟他爹一般,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只愿与人为善,当一个人人称赞的大好人。
“天雷?”陈无计嗤笑道,“这都快到冬天了,还会有雷?怕不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惹来天打雷劈。”
“按我说你们那屋子也别搭了,万一再降几道天雷下来,不还得再搭过?”
谢辞:“……闭嘴!”
谢辞发现他跟陈无计真的聊不到一块儿去。干脆别过头,迈开步子往里屋走去。
“舅舅!”谢辞兴冲冲地叫嚷着,人还没进屋,声音倒先飘了进来。
早先一步醒来的谢谙低头看了眼还在昏睡的江景昀,正欲询问陈修谨原因,甫一张嘴便听见谢辞的呼唤,本能地应道:“诶!娇娇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