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鹿鸣山位于青虬最北端,是青虬最大的一座山脉,也是与周遭许多国家的分界线,亦是不系舟总舵的所在地。
笼罩在浓浓夜色里的鹿鸣山只借着稀疏的月光照亮着自己那如倒插的长剑般陟彼崔嵬的山峦。
高耸入云的山顶掖得两分明月揽着几片薄云,兀自诉说着当年风流。
江景昀站在山脚下,看着那些东倒西歪的灌木,堆积在一旁的乱石上留有一圈圈黑乎乎的东西,不知是泥土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他神情有些微妙,有些许看不见的东西正从他眼睑处的那两窝阴翳中慢慢飘洒出来,周遭呼啸的山风一瞬间都跟着放慢脚步。
陆九思站在一旁悄悄观察着江景昀的神情,又看了看天上还在飞的紫蝶,抿了抿唇,心里再度把谢谙骂了一遍之后,这才解气地走到江景昀面前,正想说话,却听江景昀问道:“谢谙呢?”
“嗯?”陆九思瞳孔骤缩。
“他人呢?”江景昀问,“还没来?”
陆九思一口气哽在喉咙间,呛得整张脸通红,不断地咳嗽起来。
“他若还没。”
“二哥哥,我来啦。”
寻声望去,只见谢谙对面一块蘑菇形的岩石下冲着江景昀招手,笑盈盈道:“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二哥哥便自作主张地跟来了,二哥哥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