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目眦尽裂,刺啦一声碎裂袖口,在其上面施展着符咒,奋力往人群间掷去。原本巴掌大的布料须臾间变得有百尺之宽,千尺之长,严严实实地罩在众人头顶,替他们挡去漫天箭矢。
“你们瞎了眼吗?没看见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吗?”谢谙对着那群放箭的侍卫骂道。
“安平王这般维护他们,实在是让属下不得不怀疑他们的真实目的到底为何。”余部兴啧了一声,横在谢谙脖间的刀又加深了三分力度。
“妈的,滚开!”谢谙怒火中烧,身子往后一仰,手肘用力撞在余部兴胸口,召来有钱挡住余部兴那砍过来的长刀,一脚重重地踹在他膝盖上,趁着他吃痛的空隙,足尖轻点,落在百姓身前。
谢谙摸了摸脖间被刀划出的伤口,看着单膝跪地的余部兴,冷笑道:“磕头一点诚意都没有。”
余部兴手掌撑着地面,借力跃上一侧高墙,由高而下俯视着谢谙,指尖燃起一道诡异的符咒,掖着猎猎阴风,空中陡然出现无数把光刃,似那刚放出笼的猛兽,挥舞着锋利的爪牙扑向地上的谢谙。
高墙上的箭雨还在落下,谢谙得一边控制住替众人挡箭的袖子,一边还得应付余部兴,两头兼顾使得他有些力不从心。
余部兴看见谢谙动作有些许迟缓,眼里掠过一抹深色,掌心灌输的灵力又重了三分,高举长刀,脚尖在墙头上轻点,借力俯冲直下,雪亮的刀锋直指谢谙胸口。
谢谙看了看被箭雨逼得落下几寸位置的袖口,又看了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余部兴,没有丝毫躲避,而是再度打出一道法咒落于袖口,余光瞥见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长刀。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江景昀的面容,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
哐啷──
铁器断裂声,骨头碎裂的咯吱声在高墙间来回飘荡,惊得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