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瞪圆了眼,眸里迸发出炙热且又疯狂的光亮。他把纸张连同荷包一起攥在手里,直直地从起来站了起来,衣裳也懒得洗,迈开就往前跑。眼睛也不看路,险些就被脚下的石头给绊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嘴里竟发出爽朗的笑声,比那些从赌坊里赚的盆满钵满的赌徒还要兴奋。
站在后面观望着的王管家默默地移开眼,最后把视线定在被谢谙随手丢下的衣裳上,看着被水泡得鼓鼓囊囊的布料。
这衣裳要是在水里泡久了可就别想再穿了,那得多浪费啊。
王管家无奈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接过谢谙未干完的活,笨拙地坐在小板凳上,慢慢悠悠地洗起衣服来。
“咦?这衣服还会发光啊?”王管家错愕地看着衣裳上那点黄豆大小的白光,好奇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团白光陡然消失。
王管家沉吟片刻,看了看自己沾满泡沫的手,又看了看白光消失的地方,喃喃道:“……这是嫌弃我手脏?”
待谢谙跑进落花时节的时候,发现被他摆在床边的凳子上多了个人,那人闻声转过头,脸上的神情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朵红艳艳的花倒是先一步闯进谢谙眼中,惹得他不适地眯了眯眼。
“急着去找老婆么?”谢辞看着谢谙红扑扑的脸颊以及眸里久久不散的喜悦与激动,没好气地撇撇嘴,抬了抬下巴,一脸倨傲道,“你老婆是跟人跑了还是怎么的,你。”
谢辞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肩头迎来一股重量,整个人身子一轻,眼前画面骤然颠转起来。足尖再次落地时便已经是在落花时节外。
眼前的结界的灵流逼退着谢辞的脚步,他愤怒地摸了摸腰间,发现空荡荡的,这才反应过来通行玉玦被谢谙给顺走了。
“妈的!谢疏雨,你这个臭东西!”谢辞怒不可遏地指着那扇已然合拢的门,却依旧不甘心地扯开嗓子骂道,“我是来看我舅舅的,又不是来看你的。这是我舅舅的家,是我舅舅的屋子,你凭什么把我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