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一没多少钱,二从心里有点怵陈无计,只能缩着脑袋跟鹌鹑似的推搡着有钱又有胆的李年。
“骂……骂完了吗?”李年被王管家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咽了咽口水,迎上陈无计眸里那两簇旺盛的火苗。
“没有!”陈无计厉声道。
“这有钱!”李年壮着胆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看得王管家瞪直了眼,也让陈无计到嘴的话有了片刻松缓。
见有奏效的李年赶忙接着说道:“我家二位王爷做法有不妥之处,劳烦您多担待些。一切医疗费用,只管您开口,我等多少愿意给。”
“啊呸!”陈无计啐了口唾沫,凶巴巴道,“这是钱的事吗?不要以为用钱就能收买我!就他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不要命阵势,以后这景王府的门槛估计都得被我给踩烂。”
“呸呸呸!”王管家连忙出声打断。
“傻缺。”陈无计白了眼王管家。
“呀~”一道毫无起伏却又要故意造出那种抑扬顿挫之感的声音传来,“陈──药──师。”
陈无计:“……”
“崽崽来啦~陈药师要接住崽崽啦~”
小心竿那人,哦不,纸俑未到声先到,听得陈无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连忙从石墩上跳下,二话不说冲进屋内,丢下一句“老子治病,没空!”然后把门重重甩上,丢下两个年近半百的管家与破破烂烂的纸俑大眼瞪小眼。
屋内的谢谙早已苏醒,他打量着江景昀那被一层又一层绷带缠着的上半身,又在他肩头那露出的点点薄红停留片刻。确认他只是昏迷,并无大碍之后,嘴里溢出一声轻轻的低叹,然后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