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周兵兵嗫嚅道,“就……你们的喜酒。”
“有有有!”谢谙只听清了前面的“酒”字,心里暗暗吐槽周兵兵半条命都要没了还惦记着喝酒,嘴上却还是非常善良地安慰他,生怕说个其他这人便会不省人事,便忽略了他后面的话。
“你想喝多少都行。若是你能扛得住你夫人的念叨的话,我明天就让你喝上酒。”
周兵兵那本快阖上的眸子又倏地睁开,眸光亮得惊人,吭吭哧哧地说道:“太……太快了吧,都还没准备好呢,对您也不好。”
“还准备个什么,该有的都有,你只管人到了就行。”谢谙道,“我好不好没关系。”
“行了,你先躺着吧,马上就会有人来。”谢谙松开周兵兵,大步朝牢房位置走去。
“真……真好啊,明天就有喜酒喝了。”周兵兵双眼逐渐迷离,对着谢谙逐渐远去的背影,小声呢喃道,“就是不知道早上会不会有红鸡蛋吃……”
“咦,对了……还逃……逃了一个。”这可谓是最久的一个马后炮了,还一点威力都没能使出来。
两个人,一个记挂着喝喜酒,一个记挂着心上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断壁残垣下那如蛆虫般缓缓蠕动的东西,它尾部泛着微弱地白光,正一点点地追随着谢谙的脚步,所经之处,景物正在悄无声息发生改变。
牢房这边,江景昀长身鹤立,站在废墟中。还未散去的热气顺着地面上的斑驳痕迹悄悄张扬着自己,又生怕惊扰了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只能甫一露面后乘着凉风溜之大吉。
他垂眸不语,高束的马尾稍稍有些许垂落,停留在肩头的发丝细心勾勒着着白皙纤细的脖颈,不经意间却是带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