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过她,待泰安帝百年之后要把她骨灰撒在他的陵寝边。
在这世上他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他娘,一个是江景昀。
前者已经死了,后者因为他也差点死去。
是以,谢谙思虑再三,唇瓣轻启,话到嘴边却被截了去。
“回去吧。”江景昀静静地看着谢谙,淡淡道。
“你都听到了?”谢谙疑惑地看着江景昀。
传音阵在启用的时候,除了当事人,旁人是听不见的。
“这世上的事只有我想不想听。”江景昀斜乜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话语极为狂妄。
“我家二哥哥最棒啦!”谢谙极为配合地鼓掌,继而又回归正题,忧心道,“此次谢谌是有备而来,二哥哥你还是别回去了,我怕他会对付你。”
“什么时候猪站起来也能算人了?”江景昀鼻尖里发出一个不屑的声音。
“本非逍遥人,何缘寄山水。谢谙,有些事不是说逃就能逃开,若真能跳得开又哪里会有‘在劫难逃’这一词?”
江景昀别开视线,最后落在山脚下正踉踉跄跄往上走的陈无计。
因着隔得远,听不清他说什么,但看他快速张合的嘴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厮又在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