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得老开的嘴巴猝不及防被塞进腥臭的泥土与一颗爬满蛆虫的眼珠子。
虽说纸俑闻不见也尝不出味道,可好歹与人一起待久了也是知道一点的。小心竿使劲低着头想吐掉嘴里的东西,可那被风吹起的下巴正好堵在了嘴巴上,把那些本该要吐掉的东西给严严实实拦住了。
被泥土埋了半截身子的小心竿瞪着那双幽深的瞳孔转过头看着自家主人,委屈巴巴,含糊不清道:“大宝贝,你刚刚把崽崽踹开也好呀。”
“崽崽嘴巴里有东西,吐不出来。崽崽待会肯定会肚子疼,非常疼,特别疼。”
谢谙看着再度破相的小心竿,心情十分复杂,用灵力凝结出一根白色的丝线环住它那仅半根手指长的脖颈,稍稍运力把它悬在空中连着转了好几圈,直到小心竿那纸糊的下巴彻底破裂后才罢手。
“小~哥~哥~”在空中飞了半晌的小心竿总算得以回归地面,一双小短腿踉踉跄跄地蹬到江景昀面前,脑袋左右摇晃,因着没了下巴,说话就跟那丢弃在草原上破旧的风箱一般呼呼作响。
“小哥哥呀~崽崽变丑了~能不能再把崽崽变漂亮点呀~崽崽好丑哟~”
江景昀:“……”
真的是不忍直视。
江景昀自动忽视小心竿,把脸转向一边,视线恰好捕捉到那不知跑到哪溜达的金吾凤正扑扇着翅膀朝他飞来。
“哎哟卧槽!”本打算落地的金吾凤一看见小心竿吓得眼珠子都快瞪落了。
它吓得陡然间又飞高了几丈距离,羽毛拍掉几根也毫不心疼。直到确认离远了,粉白色的爪间蓦地升腾起一团金色的火球,以破风穿云之势落在谢谙指的地方,晃了晃圆滚滚的脑袋,道:“仙君,此处并非是妖邪作祟,与燕山的那处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