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剑眉微微拧着,清冷的美目在院内转悠一圈后,最后定在树下优哉游哉磕着瓜子的老道是身上,目光一凛,直接把手上端着的竹筒扔了过去,惊得缩在墙角的几只鸡扑腾着翅膀四处乱窜。
“哎哎哎!”陈修谨手里的瓜子哗啦一声掉落在地,和着泥土换了件新装。
“赔我瓜子!”陈修谨跳了起来,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江景昀,气鼓鼓地说道。
“再说一遍。”江景昀凤目半敛,眸子微微往上挑,语气微沉,掌心跳跃着烟火般的光芒。
堂堂青虬景王屈尊降贵在这喂鸡本就不爽,若不是为了点别的小心思,别说鸡了,就是这个院子都要被他掀了去。
“我──!”陈修谨话一噎,缩了缩脑袋,原本嚣张的气焰如昙花一现,“不嗑瓜子了!不磕了不磕了,磕多了牙口不好。”
“有人来么?”江景昀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状似无意间问道。
“人?”陈修谨愣了一下,“什么人?黄牙?”
“黄牙在屋里掰着手指算他的西瓜还有多少天熟,无计没准又在屋里闲得无聊数银子呢。他们两个哪里会来给我喂鸡。”
“还是你好,哎哎哎?怎么走了?”
陈修谨看着江景昀那远去的身影,看着他那稍显得沉重的步伐里带着几分忿忿的别扭,嘴角忍不住扬起,嘀咕着:“这人吶,自己都能跟自己生气,有什么话就不会直说?那个大傻子也真是,人都到门口了,还蹲那哭,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