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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卫言摇摇头,“老夫只是觉得这等处罚太轻了些。安平侯贪墨灾款不说,还把百姓们推入火海,分明是蓄意为之。此等不分善恶之辈,理应受我明镜司善恶鞭。”

“那我代他。”江景昀道。

什么?!

大家惊得舌桥不下,有的人甚至掏着耳朵,难以置信地与身边的人低头耳语者,反复确认是不是他们听错了。

景王要代安平侯受善恶鞭?

“本王代替安平侯受这刑罚。”江景昀清清冷冷的嗓音在偌大的金殿内来回飘荡,轻薄似云的声音传入大家耳中却是重若千钧。

“江卿何必。”泰安帝神情变幻莫测,眸光几变,最后化作一滩死灰,拨开袅袅烟雾,里面未有半分亮色,“这善恶鞭,安平侯还是受得的。”

“受得?”江景昀低声重复着,随即嗤笑一声,话里夹杂着鄙夷,“善恶鞭……他真的受得么?君上凭什么觉得他能受得?”

他顿了顿,看向泰安帝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揶揄与嘲弄之色,幽幽道:“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未尝求其道,今时忽得闻。”

泰安帝话一噎,到嘴边的话又给绕了回去。

“景王可想好了。”卫言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目光森冷似嘶嘶吐信的毒蛇,张开着淬着剧毒的獠牙企图靠近着江景昀柔软的咽喉,肆意撕咬啃噬着。

“卫大人年事虽高,但这耳朵还是好使的吧?”江景昀反问道,“既是听见了就别多废话。”

卫言觑了眼泰安帝的神情,见他没出声阻止,那便是同意了。

他急不可耐地从袖子里掏出是非鉴抛于空中,指尖捻着诀,金光粼粼的簪花小楷悬于空中,优雅从容地书写着谢谙的罪行。

卫言用他那苍老的声音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