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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沈晴鹤这话一说出口分明就是表示反对,对江景昀没死一事的怀疑,无疑是给一簇熊熊火焰上浇冷水,几桶子下来一点温度都没了,换哪个能不生气。

再者,若不是因为沈晴鹤,他舅舅根本就不会死。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不能忍,谢辞素来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不管不顾冲上前把沈晴鹤一把推开。

许是泯音咒的时效过了,又许是谢廷远解开了泯音咒,谢辞总算得以发出声音。

他指着沈晴鹤,怒气冲冲道:“他沈晴鹤就是腿断了又怎么样?这不也好端端在这吗?就摔这一跤还能死吗?他还能动还能喘气还能说话,可我舅舅呢?”

说到这里,谢辞喉咙一哽,眼圈一阵湿热,语调开始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抬袖抹了抹眼睛,哽咽道:“我舅舅躺在这里面已经十天了。谢谙,我没舅舅已经十天了,他是因为你们没有的。”

谢谙闻言,满腔怒火散了个干净,沉默不语地把他挡在自己身后,径直对上谢辞的目光,沉声道:“是,我知道,是我的错。”

“屁!你知道个屁!说再多都是废话!我要的不是听你废话,你这话我都知道听了多少遍了!”谢辞赤红着眸子,朝谢谙咆哮道,“我要的是我舅舅醒过来,你们谁也不能阻拦!”

谢辞一边说一边看着沈晴鹤,冰冷道:“你最好给我闭上嘴,要不是看在舅舅和往日的情分上,我不会让你安安生生待在这里。”

沈晴鹤眸色几变,未尽之言终究止于唇舌化作一声低叹。

谢辞说完,急匆匆把头转向黄牙,激动地说道:“臭道……哦不,道长,您有什么法子能救我舅舅?只要您能让我舅舅醒过来,只要您开口,我什么都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