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畜胆子小,修为极低,只敢吃些山间精怪野兽之类的,至于吃人也只有到无可奈何的地步才会吃,并且吃的也就只是死人。吃一两个死人断是不可能让它长出人脸,那就只能是更多了。
盛开的鬼扑蝶,吃死尸的食畜,二者都表明这里面藏着数不清的尸体。
没有人,哪里来的尸体,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这燕山里面藏着人,还不少。
谢谙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想。
洞口冷风呼啸而来,把谢谙那有些昏沉的意识给吹散七七八八,贺阑体力也有些不支,呼吸有些粗重,谢谙趁机反手勒住他的脖子,都还没用力呢,就见身侧的泥墙在一声轰隆巨响中四分五裂,贺阑被巨石给砸中膝盖,跪坐在地上。
至于谢谙,也没能好到哪去,被那泥墙后伸出的手给拽了进去,昏昏沉沉间只听见一个温柔熟悉的嗓音,说出的话可是带着狠劲:“妈了个巴子!逃啊,接着逃啊,真当老子脾气好就好欺负不成?看老子今儿个不把你霍霍了喂那杂食猪!”
紧接着便是铁骑摩擦石块发出的尖锐声响,倒真是有那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气势。
只不过,谢谙可不当这猪羊。
他反手抓住那只手,吃痛地扯了扯嘴角,促狭道:“还是头一回听见我们沈公子骂人呢,当真是稀罕,来来来,再多骂几声听听。”
被谢谙握住的那只手明显一僵,铁器哐啷一声掉落在地。沈晴鹤燃起一道火符,错愕地看着被自己拎进来的谢谙,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谙手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打量着眼前的沈晴鹤。玉冠松松垮垮地挂在头顶,青丝间点缀着大小不一的泥块。衣襟上浸染着墨绿色的汁液,两只袖子被撕扯成破破烂烂的布条,白玉般的脸庞上布满大小不一的擦伤,要多狼狈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