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江老二怎么没拿霜雪把他抽开?而是任由自己抱着他?
难不成……他也中邪了?
怀里的温暖褪去,江景昀抬眸瞥见谢谙脸上那明晃晃不作掩饰的悔意,微微蜷缩着的指尖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颤抖着,眉宇间衔来一片阴云,悄然间把那些不该存在的情绪遮了个干净。
二人相对无言,外面的歌声还在继续,谢谙嘿嘿一笑,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这歌儿太悲了,大晚上唱这歌也不怕把地底下的兄弟们给吵醒。二哥哥,你说是不是?”
“操──!还会翻窗!”
还不待江景昀回答便看见谢谙突然一蹦三尺高,拉着江景昀忙往后退,还不忘招呼着哈哈躲到自己脚边来。
只见窗台上突然间多了张人脸,借着烛光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个女子。五官秀丽,面容清秀,只是两腮跟嘴唇涂得红艳艳的,嘴巴咧得老开,森白的牙齿在烛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三分诡异七分狰狞。
那女子身上穿着红绿碎花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不停地晃悠着她那圆溜溜的脑袋,这要是放进丧葬用品店里别人定是会毫不犹豫地认为她是个陪葬的纸俑。
此时谢谙不得不庆幸江景昀给小心竿换了身装扮。
女子伏在窗台上,捻着兰花指,嘴里咿咿呀呀地继续唱着:“生前事却死后明,才道最不识眼前。”
女子每唱一个词身子便往里钻一寸,至始至终,一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谢谙。
谢谙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正顺着他的脊梁骨慢慢地往上爬,最终遏制住他的脖颈。
得了,今晚是不用睡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