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曾亲眼看过民间一个散修利用拈花术复活其已经死去的妻子,然则已死之人魂魄散尽,且面目全非,与木头无二。
那散修知晓后便后悔了,想让其入土为安,却不料遭到反噬,其妻暴走,当即将他开肠破肚,一口一口吞了干净,好在被路过的一位道长给收服。但此事却一直刻在谢谙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
梅念达好似感受到谢谙的恐惧,嘴角慢慢咧开,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眼珠子骨碌碌滚动着,缓缓张开嘴,咿咿呀呀唱了起来:“到而今,谁拈花枝同载,谁酌酒杯笑捧。但逢花对酒,空祗自歌自送。”
梅念达一曲唱罢,用他那僵硬的肢体十分滑稽地朝谢谙行了个礼:“安平侯果然见多识广。”
“哟,稀奇,他舌头被割掉了也能说话?”陈无计惊诧地挑了挑眉,“这孙子也是撞大运,不仅能得魏王青眼,死了还能唱能跳的。”
“是献言术。”江景昀眸里掠过一丝厌恶。
献言术常针对于因病重口不能言又或者弥留之际无法交代遗言之人。在民间有种说法,死前未能留有遗言将会不得安息,化为厉鬼为祸子孙,是为不详。子孙亲眷为化解其生前执念,通过其血亲利用献言术,让其能够畅所欲言。
后来演变成也可不用血亲。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献言术必须割掉献言之人的舌头。以吾换汝,请君赠禄。
“那人既然能用拈花术控制梅念达,势必有他的目的,那他为何又要割掉他舌头再去使用献言术。”谢谙想了想觉得不对劲,“此举一来不更加麻烦么?”
“谁说这就是一个人作案了?”陈无计啧了一声,慢慢分析道,“兴许这杀死梅念达并且割了他舌头的人与操纵拈花术的并不是同一人。”
“通常杀人割舌,就算召唤回此人魂魄,也因无舌而不能言,说白点就是个废物了,没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