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接过食盒,依着记忆中的路线,借着朦胧月光往江景昀院子的方向走去。
绕过一丛茂密的竹林,拂过一簇簇并未来得及整理显得杂乱无章的藤蔓,总算是抵达最南端的一处院落。
要说江景昀怪是真的怪,放着偌大的一个东院不住偏偏喜欢住得这般僻静的地方,还取了个酸里酸气的名字,叫什么“落花时节”。
谢谙站在院门口,正好瞧见屋内烛光借着敞开的轩窗留在地面的碎光,依稀能瞥见那披着金光的飞蛾陆续欢快地钻了进去。
谢谙收回目光,隐隐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叫着自己,仔细听了听又没有,想来觉得是自己错觉,重新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原本应该回屋睡觉的李年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嗽,高举手中的玉牌,紧赶慢赶才赶来此,却发现院门口空无一人,回过头向四周张望,也没有瞧见谢谙的身影,对着院门口那泛着盈盈白光的结界出神。
良久,李年小声呢喃道:“王爷这里的结界没有玉牌进不去,安平侯该不会好心来送药发现进不去之后便恼羞成怒把药给倒了吧?”
李年越想越觉得心累,深以为然,还是重新熬过一碗好了。
李年默默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往厨房方向走去。
谢谙进了院子后被这满院的兰花给吸引住了目光,颜色不一,形态各异,幽幽暗香跳跃在空中,不经意间拢满衣袖。
目光再往前,只见假山边凿了一方水塘,流动的水面上泛着袅袅白烟,随着纵横交错,蜿蜒曲折,仅拇指宽的小道流向四面八方,细心浇灌着每一株兰花。
谢谙微微咋舌,竟然用灵力浇灌兰花,这江老二倒真是厉害。
“怎么是你?”窗边传来江景昀惊讶的声音,只见他站在窗口,手中的银色护甲尚未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