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谢谙忙不迭应道,头如捣蒜,“我要住在这里面,天天和二哥哥在一起。”

“一直住在王府?”江景昀又问。

谢谙再次点头。

江景昀缄默不语,目光稍稍沉了些许。

开心鬼偷偷觑了眼江景昀的神色,莫名觉得那眼神竟奇异的带着一丝悲戚与酸楚。待他想要再看个明白时却已经是无迹可寻,江景昀已然换上平日里的生人勿近的神态,之前种种,皆是昙花一现。

“既如此,谢谙就在景王府住下。”江景昀这回总算是将谢谙推出怀中,对上他惊愕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待到你想走为止。”

“我不会想走的!”谢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不再想着纠缠江景昀,急匆匆表态,笑嘻嘻道,“我要跟着二哥哥一辈子!”

江景昀转过身,对谢谙这话置若未闻,径直往前走,月光盛在他瘦削的肩头,一袭白衣几乎要与月光融为一体,惊艳如绝世之仙,无端间添了几分孤寂与清冷,脚下的步伐略显凌乱,遗世独立高不可攀的仙人又多了些烟火气。

“小心竿,咱们走咯!”谢谙把脸埋在自己的枕头上深吸一口气,用手肘碰了碰小心竿,“走啦,我就说二哥哥最好啦。”

至始至终谢谙也没有搭理开心鬼,开心鬼也忘了要去喊住谢谙,仿佛一根柱子般傻愣愣地杵在原地,脑海里只回荡着一个念头:景王竟然让咱家侯爷住进王府!还是住一辈子!

最后,开心鬼捂着嘴,热泪盈眶地看着再次关上的大门,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就跟那些夫人初次送孩子上学般依依不舍,偏偏又带了些老母亲的欣慰。

在前头兀自走了一阵子的江景昀倏地发觉不对劲,转身一看,身后空荡荡的,并未见谢谙的踪迹,皱了皱眉,正想着要不要回去找找,暗自思忖之际便听见一阵并不能算上优美的歌声。

“郎~君~呐~”谢谙清了清嗓子,与小心竿对视一眼,比了个手势,压着嗓子开始唱了起来,“郎君逝去一年多~”

“一呀嘛一年多~”小心竿配合地晃着脑袋打节拍,簌簌风声自他那条缝里钻出。

两个你一句我一句搭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