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瑟缩着身子,连忙收拾着掉落的毛笔跟脏乱的纸张,胡乱一卷塞进自己那宽大的袖子里,朝谢谙拱了拱手,极为诚恳地说道:“昨日家中来信母亲病重,草民家中弟弟且年幼。”

“妹妹又是痴儿,父亲更是早些年受了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家中事务全落在母亲一个人手中,你身为家中长子,自是该去母亲榻前尽尽孝道。”

不待秀才说完谢谙便接过他的话妙语连珠般说完了,最后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不是?你说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知道读死书,不会创新,就连借口找的都是一样的。”

秀才话一噎,低下头暗暗咬牙,不时发出的咯吱声都透露着懊恼。

“行了,你走吧。”谢谙重新躺下,半阖着眼对着秀才挥了挥手,“主动走的不支付任何银两,被寻仇的话也与安平侯府无关。”

秀才眸里残存的那点洗希冀的光亮彻底消散,利索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朝谢谙行了个礼后头也不回,三步做两步走的直冲大门方向。

“侯爷,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王管家客客气气送完秀才之后揣着袖子走了进来,有些苦恼地说道,“这回又不知道他们该说些什么了。”

“随他们折腾。”谢谙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抬头看了看大门方向,问道,“江景昀可来了?”

“景王?”王管家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谢谙将乐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最后又来了一句:“我等着他来对我一哭二闹啊。”

“……”

王管家嘴角狠狠一抽,一脸复杂地看着信誓旦旦的谢谙,心里暗自感慨:一哭二闹不好说,能把侯府搅得鸡飞狗跳还差不多。

王管家有些担心地环顾四周,想着要不要先去集结府中的侍卫,试着看能不能抵御一阵子,够谢谙逃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