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看到魔君的脸色病得苍白,在好转和转重两种中切换。他额上的薄汗不停流出,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但他似乎早已习惯这件事,连身体都如同初生之子,覆上一层淡淡纯净的光芒。
他在修补自己的身体。
亦枝叹口气,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
不动魔君也好,万一陵湛得了无名剑还不能修炼,魔君总该能做个参考,再说自己偷他一颗心珠,总觉在各方面都欠他一样,不杀他总该是个恩情。
魔君设下的魔气屏障没什么人进得来,她不过是例外,作为这个例外,亦枝来去自如,就仿佛是自己的家,连她自己都有些微妙的诧异。
她没久留,去找了脩元。
比起繁华,魔界并不输修界,亦枝没去过脩元的住所,魔君也不会带她去别人家乱逛。
但脩元是现任的副使,住哪谁都知道,亦枝随便挑个人出来问问就找到了路。
因为行踪隐蔽,她去的时候没通知他,施法到他屋子里时,正好撞见他在沐浴。
脩元这张脸一直是冷的,见到她时脸色倒变了变,立即起身要拿自己衣服,临到头时身体又僵在原地,慢慢坐了回去。
亦枝抬手让他别慌张,说:“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魔君发现我灵力恢复,他聪明,很快就能猜到事情是你帮的。”
他顿了顿,抬头望着她问:“副使现在是打算逃了?”
脩元的身体有很多伤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的,亦枝只是扫过一眼,问:“脩元,你既然帮我,也该想过后果,现在不只是我要逃,你也得自己找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