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蒲澄峰行不行呀,今天可是他的处女作上映第一天呢!”蒲松雨看着影院里排着队购票的人群,她那热衷当“家长”的一颗心终于有些紧张了。
五年前蒲澄峰高分考上了北影导演系,去年亲自执导了第一部 片子,虽然是一部关于亲情的文艺片,可能票房注定高不到哪里去,可那也是电影哎!
而且万一拍砸了,拍出一个一分电影,对他以后想走的路一定会有很大影响的。
“我问他片子里讲的是什么,他怎么都不跟我说。”蒲松雨撅了撅嘴,对自己被瞒着这件事十分不满。
“蒲叔叔一定可以的,他很有天赋。”贺明砚却觉得没有问题,蒲澄峰是一个曾遭逢大难又从人生低谷爬出来的人,他性格沉稳且有钻研精神,只要是他想办的事情,一定难不倒他。
听了他的分析,蒲松雨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怀着紧张期待又忐忑的心情,两个小孩一起进了放映厅。
虽然是文艺片,然而片中的内容却并不沉闷,相反,影片中的光影色彩清亮明快,剧情虽然比较朦胧含蓄,有些地方甚至有点让人看不懂,可是那种家人之间的矛盾和温暖表达得很细腻和温婉,让人看完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在家庭中是否也有片中人物那些矛盾的思想和做法,是否伤害到了家人而不自知。
从影院出来,贺明砚看见小姑娘的眼睛红红的,默默给她擦掉眼泪,没说话。
蒲松雨瘪了瘪嘴,说:“他拍的是他自己。”
贺明砚露齿对她笑笑,好像有点开心,说:“我觉得他拍的是你。”
“是吗?”蒲松雨眨眨眼,有点不懂。
“嗯,主人公的家庭陷入了泥潭中爬不出来,然而却因为远方的一封封陌生来信,让他慢慢地解开了心中巨大的心结,重新审视自己的待人处事,用更多的耐心去解决家庭问题,这是一种寓意,”贺明砚牵着她往前走,轻轻说,“他是在用这一封封信来表达他因为你的突然到来,从人生低谷中走了出来,你就是那一封封装着阳光的温暖的信。”是他的救赎。
蒲松雨哪里懂艺术家那些隐密的心思,不懂为什么不直接用剧情表达出来,而用这种含蓄让人看不太懂的表达方法,不由有些怀疑,“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雨雨,我也是搞艺术的啊。”贺明砚笑眯眯说。
蒲松雨:“……”她第一次开始怀疑,其实贺明砚和蒲澄峰才是从异世界闯入人类世界的入侵者吧,不然为什么他们的脑袋跟正常人区别这么大?!
随着气温一天比一天升高,搞艺术的贺大师在十二岁这一年,因为眼睛彻底治好了,正式拜入知名大师门下开始学习绘画,这也就意味着,两人相处的时间变少了很多,因为他有可能会随时随着老师却野外采风写生,或者是去世界各地参加或举办画展等等,而且总是一走好几个月,有时候因为去的地方太偏远,连电话联络都很困难。
两个小朋友从很小的时候就几乎变成了连体婴般的存在,当然非常的不适应,蒲松雨因为这个不高兴,还第一次跟他发了脾气。
贺明砚却只能在电话里连声跟她道歉,并保证回来一定立马来找她。
“那你不可以反悔啊,我暑假可能要去剧组拍戏了,你回来晚了就见不到我了。”十岁的小姑娘虽然个儿不算高,但是手脚都纤细修长,像一根豆苗儿,整个儿没骨头似地趴在桌上,小嘴儿撅着,表达她的不满。
“好,我保证。”贺明砚在视频里冲她笑,他的背后是不知道哪个人迹罕至的深山,但是光从窄小的手机屏幕窥见的画面,就能看出那里风景是真的很美。
“拉勾勾。”蒲松雨对着手机伸出小拇指。
“好,咱们拉勾勾~”
蒲松雨的小脸上终于又由阴转晴,露出久违的笑脸。
“拉勾勾。”
然而说好暑假前就回来的贺大画家,一直到这一年深秋才回到海城,蒲松雨拉着小脸,跟他置气了整整一个星期。
贺明砚费尽了心思千哄万哄才把小家伙哄好,还向她保证,等他十五岁要回来上高中读文化课,到时候就有的是时间陪她了。
蒲松雨这才满意了一些,答应不再跟他置气。
只是世事总是变幻无常的,尤其是成长期的小朋友们,她们的变幻尤其地快。
两年后蒲松雨小朋友上了中学,十二岁的她世界更大了,交的朋友越来越多,接触的新事物也越来越多,这个不能常见面的青梅竹马,已经不再是她的全世界,尤其是以童星出道的她在圈子里越来越有名气,本来个人时间就不多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