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砚第一次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转头看向她。
蒲松雨爬过去,跟他凑得很近,盯着他的眼睛又问:“你真能看见了吗?”
贺明砚看看她,又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目光精准聚焦在他脸上。
贺绪林起像很茫然,儿子这一连串动作,是正常人常做的,但是他的儿子明明不是常人……
“砚砚、砚砚,你……”贺绪林抖着手想去摸儿子第一次变得那么明亮的眼睛,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毕竟同样的梦,他和妻子已经梦到太多次了。
贺明砚把小手再一次准确地贴到他脸上,贺绪林发现自己哭了,而他的儿子正在替他擦眼泪……
贺绪林忽然情绪崩溃,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往外落,他抖着手把儿子抱在怀里,向来作风强硬的男人此时哭得像个小孩,用哭腔问:“我、我不是在做梦吧?!砚砚你、你能看见了?”苍天啊,谁能来告诉他,他现在不是在做梦,他的儿子,真的能看见了!
“贺伯伯,你不是在做梦哦,砚砚哥哥真的能看见了。”
稚嫩的女童音,就像天降的梵音,确切地告诉他这个事实,成功地让贺绪林的眼泪再次决堤。
贺明砚被爸爸感染了,脸上也挂起了小眼泪,不断去帮爸爸擦眼泪,但却越擦越多,整个小手都被眼泪染湿了。
蒲松雨见他哭得那么厉害,还以为他不肯相信,就跟他说:“贺伯伯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