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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迟应和道:“此事并非儿臣所为,若论起手段毒辣,自然没人能比得上萧大人。”

萧琰在看到那人的一霎那,心下便已清明了几分,可他还是强撑着,道:“臣不知殿下此言所谓何意。”

顾迟轻笑一声,道:“萧大人贵人事忙,自是不记得十几年前的事,不过好在他是记得的。毕竟是断骨之痛,实在是难以忘怀。”

他话音一落,轿辇上那人的声音便缓缓响起,宛如朽木一般,透着些陈腐之气,幽幽道:“萧大人,老朽有今日,全是拜你所赐,你不记得了么?”

“你休要血口喷人!殿下,你从哪里找来一个疯汉,便想栽赃臣么?”萧琰忍不住颤抖着喊道。

顾迟淡淡道:“萧大人,父皇在这里,各位大人也在这里,是非曲直又岂是孤能左右的?大人不妨细细听这位老人讲讲当年的事,兴许说着说着,萧大人就能想起来了。”

萧琰还想开口,便听得那老人道:“当年,老朽是汴京城最富盛名的大夫,那日,萧家派人来请老朽,说是萧家大姑娘得了重病,让老朽去瞧瞧。”

“萧家是汴京城有名的官宦之家,老朽只当是一件天降的好事,却没想到,会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若早知有这一遭,老朽便是即刻回乡,再不踏入汴京城一步,也绝不会去的。”

他叹息着,突然抬头看向萧琰,只见他眸色凌厉,像是凝结了长年累月的恨意,道:“原来萧家大姑娘不日便要进宫,她已年近二八,却葵水未至。老朽一诊脉便知,萧家大姑娘是天生的石女,根本不能生育,也无药可医。”

“老朽答应了萧家,绝不泄露此事,可萧大人不放心,在老朽回府的路上,便派了人截杀老朽。他们砍断了我的手脚,见我血流如注,只当我必死无疑,便走了。好在我医术还算高明,这才勉强保全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