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早饭的人也不少,三两个聚成一桌正吃着热气腾腾的饭。陶然本来正在跟汤圆说这家饭味道如何时,却在听到身后有人提了一句食为天而立马闭上嘴示意汤圆也竖起耳朵听听。
本来还以为关于食为天的八卦呢,而那人就是顺口提了一句就过去了。就在陶然准备不听之时,恰好又听见一句劲爆的消息,“张老大被人打了。”
陶然一听这不是昨晚轻薄许小米的人吗?于是也好奇的转过身拱拱手跟大伙打了个招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陶然是食为天的大厨,虽然不经常出现在大厅,但是食为天的常客却见过她不少次。一看是她,一个经常去食为天的人立马热乎的打招呼,把事情又跟她说了一遍。
“这张老大也是恶有恶报,昨个晚上从花楼出来后被人打了一顿,左手手腕——”那人伸出左手指着腕骨比划给众人看,啧声道:“就这儿,全都碎了。大夫就看了一眼便说这只手算废了。”
“除了手腕,牙也被打掉了几颗,脸一边腮帮子肿的跟猪头一样高,都差点看不出是张老大了。”
她说的这么详细,有人好奇的问她怎么知道的。
“也是我倒霉,早上出门从巷子那走看见有两个人躺在那,我还以为是谁喝醉了睡倒在那儿呢,想着下雪天怪冷的,就去喊醒她。谁知道一看是老二,再看看那边的一个,竟是张老大!后来我赶紧找人把她送医馆又通知了她夫郎过去。”
“那知道是谁打的了吗?”陶然心底隐隐的猜到一个人,又追问了一句,“报官了没有?”
那女人摇头,“不知道谁打的。张老大那么混,想打她的人肯定不少,这次被揍的这么狠也算是报应。她夫郎来了之后听说没有性命之忧感谢了我们一通竟也没报官,按他的意思就是大伙就当张老大是喝多了晚上下雪地滑自己把手腕摔碎了。我猜他肯定是觉得废了的张老大比没废的好拿捏,所以才没报官。”
最后她又补了一句,“这男人心真狠。不过张老大也是罪有应得。”
陶然了解了事情之后却想到了更深层次的原因。张老大的确混,被人揍也实属活该。只是这早不被人揍晚不被人揍,偏偏就在昨晚,就在许小米被人轻薄了之后揍呢?
能悄无声息把张老大揍成这样还在不伤她性命的时候废了她一只手,不说别的,但就这分寸,那人就拿捏的很好。
最让陶然怀疑的还是张老大被废的是左手,正是摸许小米屁股的那只手。
陆喃看陶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疑惑的用筷子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声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打人的是掌柜的?”
陶然一惊,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汤圆。这家伙平时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怎么关键时候就这么聪明,不会是在跟她扮猪吃老虎吧?
一不留神陶然就想多了。也不能怪她多想,实在是汤圆太聪明了,一下子就猜对了她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陶然狐疑的看着抿着嘴冲她笑的人。
陆喃看她一副防备的姿态觉得好玩,可又不想她对自己这么防备,才乖乖的交代,“你昨天说掌柜的护短。还说如果我被人欺负了你就把人煮了。我就想如果我真被人欺负了,你肯定会拿大勺把人敲死,再把那人扔锅里煮了。”
陶然听的嘴角抽了抽,后背莫名发凉:“……”汤圆看起来是软糯的白皮,心该不会是黑芝麻馅的吧,不然怎么知道她昨晚心底这么阴暗的‘庖丁解牛’手法呢?还是她都写在脸上了?
按照她昨晚想起汤圆被欺负时想吃人的模样,她的确是有可能把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陶然心底一阵自责,她要是把白皮软糯的汤圆带坏了可怎么办?
她还在胡思乱想,而陆喃却接着分析道:“那人是左手摸了小米屁股,所以掌柜的就弄碎了她左手,她张嘴羞辱了小米,掌柜的就打掉她的牙,脸给她扇成了猪脸。”
最后还莫名补充了一句,“掌柜的真不怕冷。”
陆喃虽然只在雪夜出去过一次,但那种冷到血液骨头里的感觉怎么都忘不掉,因此觉得何天真是不怕冷的,大半夜出去揍人。如此想着,他立马连喝了几口热粥暖暖身子。
陶然一听他这么分析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的,跟她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的分析是建立在本来就对何天身份的怀疑上,难免更深层次一些。而汤圆是建立在何天喜欢许小米护短的角度。不管如何,反正她和汤圆都觉得行凶那人是非何天莫属了。
两人吃过饭来到食为天时,何天跟往常一样倚在柜台后面拨-弄她的算盘,只是时不时的却打个喷嚏,揉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