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兴从后面追上来,给姜善撑着伞,抖落开一件披风,道:“大人脱掉湿披风换这一件吧。这件披风内里是火浣布的,不侵水火,这么大的雨,好歹免得受寒。”
姜善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红墙绿瓦之间看不见人的影子,只有低低的天幕倾倒雨水。
姜善推开丰兴,既不要衣裳,也没有接他的伞,依旧往前走去。
屋檐之下,端献负手站着,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去,几乎要连成线。
他身边站着陆商,陆商一样也看着雨中的姜善。
“我没想到,你用观音像试探他。”陆商声音依旧淡淡,“你这跟羞辱他有什么区别。”
“朕只是气昏了头,”端献叹了一声,道:“让他看到观音像的时候朕就知道做错了,后面朕立刻就把图烧了,可是······”陆商不为所动,“我不是姜善,陛下用不着在我面前装出一幅这样的样子。”
端献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你既知道朕不是说给你听的,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陆商抿了抿嘴,“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听的。陛下着急也没有用。”
端献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他淋了雨,你记得叫慕容浥去看看。”
陆商不打算再在这里站着了,锦衣卫指挥使不是做这些事的。
“若陛下没有别的事,臣就先退下了。”
端献摆摆手,陆商转身,忽然又听到端献的声音,“朕记得尚意诚还没有出京,你去看过他了吗?看着他,你心里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