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是不是整天和云献待在一起,乍看之下,姜善持重的感觉少了些,眉目间竟有些娇憨之感。
云献与陆商约在一处茶馆,四周很热闹,酒楼客栈,米店肉店,卖小食的,卖绸缎的,叫嚷声络绎不绝。
云献同姜善一道上楼,把姜善带进一个雅间,桌上摆了鲜果热茶,云献对他道:“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与陆商就在隔壁说话,你有事只管叫我。”
姜善应了,一边脱下狐裘一边在炭盆边坐了下来。云献安顿好了姜善,推门往隔壁去。
楼下有说书的,姜善一边吃果子,一边听说书先生讲故事,故事里都是一些才子佳人,贵女书生,姜善听着好笑,约摸写书的人也不大明白贵女到底是怎么个贵法。
正听到兴处,忽然从旁传来几声吵闹,姜善看去,只见一个雅间里走出个锦衣华服的女子,她带着帷帽,身后跟了好几个丫鬟。姜善有些好奇了,大凡京中贵女哪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瞧这位女子的打扮也是非富即贵,怎的就这么大喇喇的出现在市井之中。
那女子走下楼,在说书先生的台子前停下,后头一个丫鬟扔了一锭金子上去。那女子道:“这样的故事都是无稽之谈,以后不许再说。”
说罢,那女子就领着丫鬟走了,留下说书先生和一众看客莫名其妙。说书先生尤其恼怒,他就是靠这吃饭的,不叫他说这个,他拿什么来养活一家老小?
姜善在楼上看了个热闹,那边云献与陆商谈完了推门进来,道:“笑什么呢?”
“方才有个女子,你瞧见了没?”
云献点头,“那就是首辅家的孙女,”姜善有些惊讶,“首辅家的孙女?怎的出来身边也没个人跟着,几个丫鬟顶什么事?”
云献嗤笑一声,似乎很瞧不上这个女子,“她自幼读书识字很有才名,自觉与京中那些养在深闺的贵女们不同,所以时时跑出来,搏个不拘一格的名儿。早些时候,她还去过她哥哥的诗会,那些个公子哥儿可不觉得她是个奇女子,只暗暗的笑她。几个好脾气的,因为她是女子,又是首辅家的孙女,便都让着她。她反倒觉得自己比那些男子都厉害了,真真是好笑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