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王妃叫姜善近前来,叫人拿了个绣墩给他坐了。
仔细看来,王妃约有四十年岁,身着翡翠撒花裙,黛紫色绣百蝶穿花褙子,头戴金丝萩髻,簪着好些金银钗环,只是无精打采,面容忧愁。
姜善奉了一碗茶,道:“王妃且宽心吧,王爷与世子父子情深,断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坏了情分。”
“我儿都被送出京城了,这让我如何不担忧啊。”
姜善道:“王妃仔细想想,王爷如此震怒,还不是因为对世子寄予厚望。世子是最守规矩的,等他知道错了,向王爷道个歉,父子两个还能有隔夜仇?”
王妃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姜善又道:“其实世子出京,未必没有好处。太子谋逆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东宫上下一干人等全都处斩,多少人受牵连。世子刚好这个时候出京,焉知不是王爷想叫世子避开呢。”
王妃眼睛一亮,只觉心窍通明,忙道有理。
姜善趁势又道:“还有一件事要想王妃禀告。”
“你说。”
“原先在清竹轩伺候的人都不愿意留在那,奴才无法,只好叫自己的徒弟三秋顶上了。那孩子脸上有胎记,不好在主子跟前伺候的。”
王妃哼了一声,“那狐媚子,还管他做什么?”
姜善道:“世子走之前特地求您好生关照清竹轩那位,若他回来看见此番景象,难免心里不快。旁的不说,因这点小事让世子心里不快,不是得不偿失吗?”
王妃点头,“你说的是。既然如此,你便多看顾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