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塾着实是简陋,所谓先生用的讲桌,也不过是张掉了漆旧案子。桌面上摞着四五本书,中间带着两个抽屉,其中一个还漏了底,另一个中放了些杂物,倒是有打火石,但并不见灯盏。
整个讲桌就这么大,叶鸽与谢臻很快就翻遍了,提灯并不在这里。
“再去看看那些学生的桌子吗?”叶鸽抬起头来,恰逢龚先生巡堂完毕,走回讲台。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他,但叶鸽还是踮着脚后退几步,给龚先生让开了位置。
谢臻一时也拿不太准,他执着烟杆,目光扫过这整间茅屋,扫过每个坐在桌前的学生,忽然停顿了一下。
“鸽儿,看那里。”谢臻伸手一点,叶鸽随即顺着看过去,却见茅屋中靠墙的位置,竟有张桌子是空的,并未坐学生。
“你猜,那是谁的位置?”
仿佛是在照应谢臻说的话,这时候茅屋外,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他大约只有十几岁的模样,应当也是这里的学生。
但叶鸽却惊讶的发现,他的面容虽然有些苍白,却不是被勒死的模样,脖子上既没有绳索,也没有刀口。
这个学生似乎已经迟到了,步履匆匆地跑进了茅屋中,蹑手蹑脚地坐到那个空座位上,还有些心虚地抬头望望前方的龚先生。
龚先生显然注意到了他的迟到,却只是皱眉对他摇摇头,眼神中没有任何的严厉,只含着浓浓地劝诫…
…
“他是……”叶鸽仔细端详着那学生的面容,仰头望向谢臻,已然有了答案,只是不知为什么未死之人,也留下了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