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他,他们是人是鬼啊?”后头跟来的男学生,看着茅屋里做满了人,顿时有害怕起来,不禁凑到谢臻身边,小声问道。
谁知他的话刚落音,教室里那些学生们立刻扭着脖子的回过头来,那男学生顿时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那茅屋中,所有的学生,面容都是窒息而死的青紫色,脖子上还套着截麻绳,长长的舌头就那么耷拉在嘴外,用他们暴凸的眼珠盯过来。
叶鸽已经抓住了手中的钢笔,眼看着就要画符了,却又被谢臻按住了手:“鸽儿别急,他们不是在看我们。”
叶鸽一愣,刚刚确实被那些转头的学生唬住了,此刻听了谢臻的话,冷静下来,才发觉--那些学生的视线,其实并不在他们身上,而是……
叶鸽转头,顺着他们看的方向寻去,却见茅屋后门外,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
那人身穿青布长衫,他的面容仍是寻常的模样,并没有如茅屋中的学生那般恐怖,眉宇间依旧带着淡淡地慈和,只是脖颈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口,像是血已经流干了,几乎露出白骨来。
这个人,叶鸽并不陌生,正是那位徘徊在树下二十多年的提灯人--龚仪堂先生。
男学生们先是被茅屋中的人吓,紧接着又看到了带着刀口的龚先生,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谢臻的身后。
但龚先生,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们,迎着茅屋教室中学生的目光,直接走了进去。
“同学们早。”龚先生站到了石块垫起的讲桌旁,目光中带着浅浅地笑意,望着下面端坐的学生。
而那些学生们,也极为有礼地起身,向着讲台上的龚先生鞠躬,尽管他们的舌头已经脱出嘴外,声音模糊不清,但叶鸽还是听懂了,他们在说:“先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