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他们终于赶回了村塾,可那些官兵!他们非但不去救人,反而觉得这是剿匪立功的大好时机!”
“他们,放了一把火--”
叶鸽骤然睁大了双眼,不自觉地握紧了谢臻的手,嘴唇微颤着实在不忍问出任何。
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官兵将那小小的简陋的村塾团团围住,不断地搬运着干柴与火油。
少年被两个力气大的官兵制住,绑住双手塞紧嘴巴,扔到了一旁的荒地里。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们点燃了干柴,看着村塾燃起大火,看着无数的人影在火中挣扎。
逃跑无望的土匪们,彻底发了疯,他们将所有绑在树上的学生全部勒死,要与他们一起烧成灰烬。
少年眼中的榕树,是那样的高大,粗壮的枝干早已高过了村塾那矮矮的围墙。
而他的同窗们,他的好友们,就那样被人吊起,面目痛苦地悬挂在枝头。他能看到他们的身体,能看到他们的声音,他仿佛离他们那么近,可又那么远。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天亮时,仿佛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了。
可对于少年而言,以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要在无尽的悲痛、煎熬与绝望中度过。
他曾不知多少次的懊悔,多少次的设想,如果那时他没有早走,是不是就能跟大家死在一处?如果他那时没有去报官,是不是他们就能活下来?又或者,仅仅是,如果那时他没有放手,是不是至少龚先生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