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原本就破旧得厉害的小庙,终于彻底坍塌了,仿佛将一切血腥的秘密,都埋葬于尘土之中。
当叶鸽被谢臻抱着,坐上了程六开来的车子时,他才知道,这天居然已经是年三十了。
之后的一系列善后的琐事,谢臻通通都没有让他参与。只是某日他向谢臻问起时,谢臻才告诉他。
那些被困字咒困住的兽魄,还有死去的村民,他已经请熟识的高僧超度了。无论此前恩怨如何,如今两方皆消散而去。
至于那间原本供奉妖判的石庙,谢臻却派人看守起来。
孟管事口中的铁罗汉令他不得不警觉,谢臻总觉得那小小的山村之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但却并不是现在就能揭开的。
当然,还有一件对于叶鸽而言,最为重要的事--随着孟管事的死去,他身上的阵法也彻底解开了。
福月班里,畅香楼上,当红的旦角儿容鸢才刚亮了相,珠玉流光,点翠添色,就连那锣鼓声里都带着年节的喜气。
叶鸽换了崭新的白袄,倚在二层的雕花栏前,双手托着小脑袋,细细地听去。
这是福月班年底封园前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叶鸽以班中人的身份,站在这里听的最后一场戏。
今日之后,他将离开这里,离开他再也上不去的戏台,离开这予了他太多,又伤了他太多的戏园子。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可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