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福月班的角儿,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下人。
“你……”谢臻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叶鸽却已经待不下去了,趁着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他的身侧溜走了。
谢臻站在原地,看着叶鸽匆匆逃入黑夜中的背影,不由地皱了下眉。
两年了,他终于从北京回到了沧城,头一场宴席便摆在这福月班中。旁人只当他是喜欢听戏,但他自己却清楚,这一趟是为什么而来的。
却不想……
谢臻微微阖眸,回忆着刚刚撞在自己怀中的那个人,特别是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心中渐渐对于之前得到的消息,起了几分怀疑。
“三爷,三爷!”这时,不远处忽地传来个伙计的声音,显然是畅香楼那边派出来寻他的:“您怎么跑这儿来了,班主他们还在等您呢。”
谢臻又看了一眼叶鸽离去的方向,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手中的虺头烟杆,转身时依旧是温和近人的语气:“没什么,就是酒喝得多了,出来透透气罢了。”
“这天这么冷,三爷也快跟我回去吧,当心冻着喽。”那伙计听后,半分没有怀疑,依旧殷勤地招呼着。
“好,”谢臻点了点头,和气的目光望向灯火通明的畅香楼,薄唇却露出一点意味不明地笑意:“我也正想着回去呢。”
说完,便将虺头烟杆一收,转身向畅香楼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谢臻回到了席间,对面的戏台子上已然换了新角儿,唱的是一出《望江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