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伊呢?”诺文登公爵的眉心缠出沟壑似的皱纹,耷拉着的眼角费力掀起,他似是在屏幕里找寻,却半天不见人影。
“向导还在结合热,您大概暂时看不见他了。”布莱亚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弧度,略有嘲讽地说道,他目光未变,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坐在床上的简伊撇了撇嘴,他在暗处骂了一句听不清的话,伸手把夹克扯好严严实实盖住身上的吻痕。
诺文登公爵有一双年迈者所有的暗沉眼珠,暗金色短发像枯草一样搭在脑后,从锁骨蔓延向脖颈的裂纹可怖。他盯着人看的时候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布莱亚拿着他惯有的态度,回答得大方又随意。
“让他醒来后见我。”诺文登公爵撂下这么一句话,倏然挂断了通讯。
昏暗房间一时间又恢复寂静,却又在零点一秒后被有节奏感的脚步声打破。简伊微阖的眼皮间流出几缕戒备的光,他看着布莱亚站定在他面前——哨兵仗着身高优势俯视他,目光里藏着复杂。
“你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布莱亚轻飘飘地伸手,指尖勾住夹克那飘零在外的袖子,随手扯下搭在简伊身上的衣服。向导半真空的身体暴露在冰冷空气里,颈背漫上一层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传说中那个还在结合热的向导此刻露出极其不满的神色,他尖锐的身体骨骼在呼吸时隐现,后又平复下去,如浪花冲刷后展露的海滩礁石。
“你太贪心了,简伊。”布莱亚把带着向导体温的夹克穿好,拉链合上的声音宛若进行曲的前奏,他的脖颈线条紧绷,转身时流出一声低沉的自语。
简伊神色一动,看着布莱亚走出门去。
沉重的铁门在锁口拍出巨大合音,声波的延续冲击着向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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