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星城中高塔的倒影在阳光照耀下宛如利剑,层叠苍云流于天际,住院部的白鸽在狮铜像喷泉边惬意踱步,拎起的爪子在空中停留,又轻飘飘踩上草坪。
清风吹动病房区走廊的窗帘,暗色地砖被清洁工擦拭得一尘不染,恍惚能倒出人的影子。脚步声割裂难得的宁静,克维尔步履匆匆、神情凝重。
走廊尽头办公室的门未关,猩红大字写着:精神科诊室。
哨兵额角带汗,惊惶不定的眸子短暂聚焦,将视线投到角落里的医生身上。
年迈的医生穿着干净的白大褂,耳朵边夹着一支纤细的光感笔,他对着透视屏仔细翻看手里的化验报告图像,眉头紧锁,像阿万那高原的万千丘壑。
许是克维尔的动静太大惹得医生回头,他还未等说话便听着急的哨兵发问。
“医生,西斯怎么样了?”
医生没见过这个突然闯入的哨兵,但对他嘴里说的“西斯”有很深印象:那孩子是个年轻的向导,自从三天前被紧急送到国立医院急救科来便一直待在icu,今天早上才勉强转到加护病房。总算脱离了危险期,现在似乎还有转醒的征兆。
只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伤,物理损伤多,精神网络又崩溃得一塌糊涂。更要命的是医院的精神治疗仪器无法对他的状态加以干涉,他对外界过分抗拒,基本治疗甚至都不起作用。
毫不避讳地说,能从精神动乱中脱离出来根本不是医生的功劳,是那向导求生欲过强,强行自愈罢了。
“你是病人家属?”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耷拉着的眼皮叠出层层褶皱,他探究地看着克维尔,从角落里走到办公桌后。
“我……”克维尔有些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与西斯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