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低下的头使得视野变窄,只能看见克维尔的手腕以下:指肚微微用力后泛出的红晕,隐约可见的枪茧藏在药瓶与手掌的缝隙中。向导整个身体放松下来,嗓子眼有点发干。
西斯默默转过头,可是抑制不住体内燃起的干火,烧得他全身难受。
意识飘到了远远的地方,他的身体在此刻异常敏感。药刷的软毛十分细腻,沾着冰凉药液涂在伤口上引发的轻微细痛与痒意夺走了西斯所有的感官。哨兵温热的手时不时掠过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像是被猫毛扫过一般不断撩拨着西斯的神经。
克维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伏身温柔而强势地给西斯穿上。
还带着哨兵体温的外套相对于向导而言大了一号不止,整个人被裹在衣服里面,暖意瞬间攀上西斯的身体,那里面还有克维尔身上清爽的味道。
克维尔体贴地帮他把拉链拉好,在到脖颈的时候,修长的手指突然触上西斯的皮肤,不容置疑地挑起他的下颌。
被迫抬起的脸连带着茫然无措的视线撞进克维尔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西斯的心酸涩里带着甜蜜,紧张局促地看着克维尔,心思快要沉溺在其中。
克维尔的手指轻轻抚过西斯的嘴唇,左手拿着湿巾擦掉他脸上的血痕与尘土,动作谨慎小心,像是擦一个一碰即碎的珍贵古董。视线在向导的脸庞游移一圈后,转到了药箱里。
撕掉创可贴的贴纸,白色的长条贴在西斯的脸上,那是很久之前在地下擂台留下的伤,还没有好全。
两个人之间又没了语言交流,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薇薇安默默转过身去。
做完这一切,克维尔停顿了一秒,他起身要回驾驶座,忽然感觉袖子被拉住了。
西斯的眼睛像黑曜石,存封着忧伤和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