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下意识想起布莱亚给他看的那张关于克维尔的照片,那是他未曾见过的模样:纯粹、干净、一尘不染。
严厉而正直的父亲、温柔端庄的母亲、荣誉与传承并存的家世……诸多因素混杂在一起,才能教出克维尔这样的后代吧。
薇薇安没打算告诉西斯自己是怎么艰难地把昏厥的向导挪到车上、只身一人在城中村那样混乱的地方学着西斯的样子打劫了一群小混混、打劫了几家店铺后搞到了这些物资、像模像样地抱着非礼勿视的心情帮一个大男人包扎。
换做平时,薇薇安巴不得见死不救,只是当时看到被压在一堆钢筋铁管下倒在血泊里的西斯,她突然间就慌了神,比听说克维尔暴走时还要恐惧不安——她是真的害怕这个向导就这么死了。
车内突然间安静下来,薇薇安通过后视镜看见西斯望着窗外出神,她小声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后座走神的向导微微动了动腿,面色凝重地看向驾驶座的薇薇安,从他那个方向是看不见正脸的,只有那人暗金色的发丝在椅背外轻柔卷曲,像是某种小动物的毛发,纤细的发梢在微弱的光中摇晃,吸引人的视线。
“你别想多了……我、我就觉得咱俩的关系还没好到值得舍命相救。”
薇薇安顿了一下,颇为局促地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符合她的风格。
“不是关系的问题……是责任。”
西斯看着远处车灯照亮的那一片区域,平静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