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俩人每天吃最简单的东西填饱肚子,有时候吃两顿、一顿都是常事,省吃俭用把钱全都给了萨琳娜,小姑娘也节俭,从不乱花钱……应该说是不花钱。穿过的衣服坏了就补一补,书页演算本铅笔写一遍,写满了擦掉重写。
“再大一大,年龄够了,他就去打地下黑擂,签了生死契肉搏。他不过还是个孩子,最惨的一次打断了两根肋骨,胳膊脱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幸好活着回来了。就有那么些人喜欢看小孩子流血……”
一想到那时候高文一身血倒在宿舍门口的样子他就后怕,如果那天高文没有回来……他想象不出后来。
“那时候他在宿舍静养,就换我出去打黑擂,我记得有一次夜半赢了赏金回来翻学校墙的时候被教导主任抓到,我就在楼后的树林里来回窜,听同学说,那天晚上,整栋宿舍楼都能听到教导主任骂街的声音。”
想到这事,西斯笑了两下,不过比哭还难看。
克维尔没有说话,满脑子都是西斯去打地下黑擂的场面,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生死一念,死在擂台上是常事,那时候他才高中吧……那么小。
现在说出来是调侃,当时是有多艰难呢?
到底是什么才会逼他们去打黑擂。
“我打黑擂的水平可比他强多了,我是向导,对阵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用一下精神冲击制造个空档,赢起来容易,钱也来得快,后来实战能力越来越强,就去哨兵的擂台打,赏金高……再后来,和他一起打双人擂台,存活率就更高了。”
那是一段刀尖舔血的日子,一个不好就会死在台上,有好几次真的要去见死神了,最后还是硬撑着过来了。所以,他用存活率这个词未尝没有道理。
“他很努力让我们活下去。”
西斯站起身来,他低头望着高文的墓碑不再说一句话。
他们三人的童年很灰暗,萨琳娜被他们保护的好,没有受过太多世界黑暗面的侵袭,他们两个为了活下去几乎什么都做过,没有亲人、没有帮助,唯一的依靠就是彼此,不能哭、不敢哭、不敢停下、不能回头,只要有一点犹豫就看不见明天。
明明过去那么苦都挺过来了,现在日子好了,他却把高文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