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温池感觉有人抱着他下了马车,他把脸埋在抱着他的那个人怀里,嗅到了一缕熟悉的淡香。

人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便再也无法恢复到紧绷的状态。

温池困极了,打着哈欠又陷入了沉沉睡眠中。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翌日。

温池睁开眼,看见卧房里熟悉的场景,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呆愣半晌,猛地转身,冷不丁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那个人顺势伸长手臂搂住了他:当心。”

温池的脸还埋在那个人的胸口位置,他眼前的光线被遮挡,视线变得昏暗起来。

他还有些懵了,过了好久,昨晚的记忆才一点点的全部回笼。

“时烨。”喊出这个名字时,温池的喉咙还很干涩,声音也沙哑得不像话,“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应该是申时。”时烨说话时,胸腔也在微微起伏。

“我们睡了好久。”

时烨摸了摸温池的头发。

他倒不觉得他们睡得久,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熬了多少个通宵。自从皇帝驾崩之后,他几乎没合过眼睛,昨夜的一宿对他而言太短暂,似乎只是闭眼的瞬间。

不过时烨没有继续睡下去的打算,他起床给温池倒了杯水。

温池在时烨起床后也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用被褥裹着身子,只留出一颗脑袋,呆呆地坐在床上,目光在时烨周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