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前几次都是被迫,可这次他没有被任何神秘力量操控,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他心甘情愿来找时烨,他心甘情愿地救时烨,他甚至心甘情愿用双腿换时烨的一条性命。

温池好想说话,好想向时烨解释,可是他仿佛被困在一个逼仄狭窄的盒子里,他那么努力地蹦跶,他那么努力地挣脱,全部无济于事。

“你本是不愿来的吧,谁不想舒舒服服地坐在炭火前歇息。”时烨捻了捻温池的被角,叹出的气息化作一缕微风,从温池耳畔拂过,“辛苦你了,小懒虫,让你千里迢迢地赶来受罪。”

说罢,时烨似乎起了身,像是准备离开。

不是的!

温池好想抓住时烨的手,想把心里话像吐豆子那样通通倒出来。

时烨!

你别走!你先别走!

温池急得想爬起来跑几圈,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难受、太沉重、太压抑,宛若毒/液一般悄无声息地渗入他的身体,腐蚀他的灵魂。

可惜直到最后,他还是没能挣脱那层束缚,他听着时烨由近及远的脚步声,萦绕在心头的绝望感像座巨山一样压了下来。

时烨走后,侯在门外的两个丫鬟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这几日一直是她们在照顾着这位公子。

说起来,这位公子也是惨。

别人在雪天里冻着了,躺个数旬便能恢复如初,可这位公子不仅被冻坏了双腿,还险些丢了性命,如今还在昏睡着,也不知要睡上多久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