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哭笑不得,安慰了若芳许久,却没有任何作用,于是他便由着若芳哭下去了,说不定哭过之后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温池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散给众人,又好生叮嘱了若芳和若桃一番,让她们在这宫里多保重,才背着包袱,转身跟着一个小太监往外走。

眼看竹笛居的大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一刻,温池突然生出一股不真切的感觉。

仿佛在做梦一样。

三年前他踏入东宫时,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活着从这里离开,也从未想过他和时烨能彻底分开,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想到这里,温池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要解放了!

他要离开了!

他终于、终于逃离了他和时烨之间的羁绊,今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时烨走时烨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温池深吸口气,抬脚迈出门框——

若芳和若桃站在前庭,和一众太监宫女们眼睁睁看着温池忽然定格在大门前,随后再也没有往前挪动一步。

走在前头的小太监很快察觉到异样,转过身,揣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温公子,你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温池仿佛没有听见小太监的声音,继续在原地杵着。

若芳慢慢停止哭泣,扭头和若桃对视一眼,她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疾步走上前:“公子,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温池猛地转身,慌慌张张地往里走了几步,又慌慌张张地往大门走去,哪知道才走到一半,他又定格在门前。

反复尝试了几次,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