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左忍右忍,还是忍不住问道:“瑄王还在为晋州蝗灾一事烦恼?”

“那倒不是……”时锦迟疑地说完,便没了后文。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出了什么毛病,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心神不宁,只要在夜里闭上眼,就能想到林将军抚琴的画面。

若说那画面极美、令人赏心悦目也就罢了。

可是林将军一个粗人做小女人姿态抚弄古琴,还会向他投来一两个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画面真叫人不忍直视……

时锦不认为他爱上了林将军,可若是他对林将军没有一点念想,又怎会日夜思念着林将军?

如此下来,时锦甚至在想是不是林将军对他下了蛊。

他本想请边疆的蛊师过来为他看看,然而转念想到近年来林将军的所作所为,他又不愿意用这么下作的想法去怀疑一个屡立战功、为国家开疆辟土的将军。

时锦挣扎了很久,几乎没有合上过眼睛,他很想找人诉说一下,可他又知道不能将这件事对外透露一个字。

面对温池那道写有真切担忧的眼神,时锦还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也许是最近太忙了,没歇息好。”

温池也不知道时锦这句话是真是假,不过他没有立场问那么多,便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刚才进去禀报的太监出来了,让温池和时锦一起进去。

两个人走进书房。

皇上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摆了个请的手势,让他们两个人入座。

再见到这个九五之尊,温池的心情仍旧像上次那么忐忑,他尽量埋着头,专心看着自个儿脚尖,也不敢在余光中看皇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