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烨仅用寥寥几笔便将凤凰那高冷神秘的气势全部画了出来,和之前画在纸上的野鸡比起来,也许这才是时烨真正的能力。

温池看着这只凤凰的脑袋,看着自个儿胸膛上的黑墨,又看着时烨执起毛笔的修长手指。

突然间,他有了上当受骗的感觉。

他早该知道的……

时烨可是当朝太子,能文能武,还能写出那么一手漂亮的好字来,怎么可能只会画那幅野鸡图?

也许时烨就是为了整蛊他,才有意画出那样一幅难看的野鸡图来,并且让他带着野鸡图赴宴,让他在这里遭受到那么多人的嘲笑。

明明时烨可以画得很好,却故意画得那样难看……

顷刻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感铺天盖地地涌来,淹没了温池。

还有被人以身体作画的屈辱,那些留在他胸膛上的黑墨仿佛在不知不觉间渗透进了他的皮肉里,也将他的骨头染成了黑色。

等温池有所感觉的时候,泪水已经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溢出来。

眼泪划过他的脸庞,从他下巴出滴落,落在了他的胸膛上,也落在了时烨提着的毛笔上。

发出啪嗒的声响。

时烨眼睁睁看着温池从表情麻木到泪流满面,他似乎不明白温池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于是蹙起了眉头:“为何哭?”

温池闭上眼睛,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泪水从眼缝里溢出去,他哭得抽噎了,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