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棠慢慢回过头去,声音低低哑哑彻底失去了惯常含笑的闲散,他撑着李避之的手臂,从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来,抬眸间却是与李避之如出一辙的冰冷:“我是祸陨遗妖,那你又是什么?”
玉珠金铃绕在他的指间,倏尔向那不断积聚在他们身边的死气抛出,阵阵铃声蕴着朱红的光晕,却已染上了厉煞的浓色。
李避之的木剑也重回手中,寒青的剑光再次幻化出虚影,聚拢在钟棠身侧,竟与那曾经也在他灵脉中封存过的厉煞之气,无声无息地融合在了一起。
“我是什么——”妙尊笑了起来,一把抓起手中的死气,地上的太渊尸骸便应此而起,浑身弥漫着污浊的死气,向两人扑来。
钟棠与李避之对视一眼,木剑与金铃瞬间扬起,玉珠串随钟棠身形而动,紧紧缠勒入尸骸的脖颈,厉煞之气随即涌出几乎斩断那操控的死气。
妙尊见状徒然发力,自破袖烂袍下再召死气翻涌,但万千剑光紧随其后,剑影缭乱间已尽斩污浊,转眼又与钟棠那沾染了厉煞之气的灵力交汇,缠绕着冲向地面。
李避之反手挥剑,于滚滚死气间迎面而上,凌于二人灵力相汇之处,木剑骤然俯冲而下,深深地穿入石地之中。
霎时间二人之灵光,竟化为浩荡剑阵,万千剑气自地面穿射而出,剑影遍布整个地室之中,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青影,其上又有裹挟着厉煞,仿若朱色的火光,迅速蔓延烧去。所到之处太渊尸骸、死气丝线顿时化作齑粉,妙尊见状收线而退,却不想仍是被那光剑大阵射中了手臂。
但太渊观主到底是太渊观主,下一刻妙尊尖直踏上了李避之凛冽的剑光,以此飞身而起,口中溢出的鲜血顺嘴角而下,他却只是笑笑然后抹掉:“好,好,竟是老道一时疏忽。”
“可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妙尊应声而高挥手臂,残余的死气瞬间盘旋而上出聚拢在他之上,几乎覆盖了整个地室的顶部,但又很快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