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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避之醒来后,立刻调查起那夜镜花楼上发生的事,问威他们只知钟棠失踪了,却不知那夜同样失踪的,还有另一个人——蒋玉风。

由此李避之不难推断,自己与钟棠当时都为镇煞星所伤,而端王等人又是寻常凡人,所以很有可能最先醒过来的是蒋玉风,也是他趁乱带走了钟棠。

在此之后,李避之又昏迷了将近三日,幸而福祸相依,虽然大部分厉煞都回到了钟棠的那里,但

仍有少数残余在李避之的灵脉中,是故李避之也正是由此,感应到钟棠应是被带回了西隶的大漠中。

李避之自离开临安后,一路向西北而行,日夜兼程出了大崇的国境,

当眼前的人烟越来越稀少,带着寒气的风又吹起黄沙时,李避之的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安定。

高低起伏的沙丘,连绵向望也望不尽的远方。

李避之的青袍已不再平整,每条褶皱之下都藏着细细的沙粒。他背后的伤口不断崩开,堪堪愈合,又再次崩开,那种疼痛却已几近麻木,让他混不在意。

他起初也曾施法御剑而行,但自从深入大漠后,便从过往商人处高价买了头骆驼,因为当年元初真人为防居心叵测的修士,寻到祸陨所在,在周围施加了重重禁制,反而不好凭术法靠进。

就这样,李避之循着钟棠留下的厉煞气息,又骑着骆驼,在大漠中走了六日,可就在一处低矮的沙丘之下,他却发觉钟棠的气息,凭空消失了。

这于他而言,绝非好事,但李避之并没有乱了阵脚。

他深知,这片曾经为祸陨所染得土地上,尽管当年元初真人尽力修复,但却始终蕴藏着许多,他们发觉不了的诡事。

李避之闭上了双眼,将木剑悬停于掌下,没有了铁镣的束缚,他很轻易地就催动了灵脉中,那残存的厉煞。